时间是最忠实的记录者,也是最伟大的书写者。75年的风雨兼程,75年的砥砺前行。75年前新中国的诞生,是国家的重生,是民族的觉醒,更是每一个中国人心中最伟大的时刻。庆祝新中国成立75周年,不仅是对过往岁月的缅怀,更是对未来的热爱与期盼。向祖国诉说,是我们共同的情感寄托。
“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当代中国广大文艺创作者肩负新的文化使命,在实践创造中进行文化创造,在历史进步中实现文化进步,不断铸就中华文化新辉煌,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凝聚磅礴精神力量。
“人民艺术家”王蒙曾言,“新中国的命运也是我的命运。新中国的成立、发展、建设是我一生的经历,也是我创作的主题。”走过75年,有过多少奋斗拼搏,就有多少豪情激荡。千里奔涌,万壑归流。今日之中国,正在不断汇聚起澎湃的伟力。新征程上,中国广大文艺创作者应坚持正确方向,坚持人民至上创作理念,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努力创作出新时代人民群众欣赏、能够提升文化素养的国家级乃至世界级艺术精品,为繁荣发展中国美术事业、推进文化自信自强、铸就社会主义文化新辉煌作出更大贡献。
俞斌浩:
1963年出生于浙江杭州。
1987年毕业于浙江美院(现为中国美术学院)。
1987-1993年执教于浙江大学建筑系。
现为杭州师范大学美术学院副教授、硕士生导师。
在一篇自媒体的采访中,斌浩兄在被问及喜欢一年四季中的哪个季节时说道:“一年四季各有特色,但到了这个年龄,从气候的舒适度和景观美的角度上来说,春季和秋季都很好。闲暇时到西湖边转悠一下,就感觉心情舒畅,晚上结束工作后,或与朋友聚会散去时,我也喜欢到北山街转一圈,甚至泊下车在湖边漫步,在湖光山色中放空自己。”他的回答恬淡清和,自带一种儒雅散淡的品质,如同他的作品,静静地隐入杭城生活的叙事中。而这对于写作者来说,无疑是一种解读斌浩兄作品的提示和线索。
于是,我在他的画作中寻找四季,寻找那个塑造出画面格调与思绪的时间点——万物苏醒的春天和凋敝荒疏的秋天。相对于夏天的旺盛和冬天的孤寂这种极端,春秋二季具有一种过渡性的意味,也成就了审美行为中对于临界状态的追索与执着。春秋两季,正是生命处于最为隐忍的状态,或勃发,或枯糜,一荣一枯,交代了伤春悲秋的无常,也凭寄了一种“逝者如斯”的叹谓。人之情感,总在世事的起落跌宕中寻找寄托之所,画家亦然,在万物的起承转合、环环相扣中寻觅意绪笔墨的衍生之地,这些世事人情的缝隙,总被百感交集所填充。也许是秉性的自在和清雅,斌浩兄的花鸟画中意绪的经营,带着节制和风度,保持着文人的迁想联翩又不失参悟风霜后的优雅。蛙、鸟、蛱蝶、蜻蜓、鱼等这些拟人化之灵物,点缀出生命在某个节点上的幻化和禅机。这种营造,不会造成对于花鸟画谱系的僭越从而失去古典性的仪范,同时又暗通凌空蹈虚。诚如《庄子·秋水》一文中“子非鱼”的辩证,灵物即是心性——雀跃、自由、无为、欢喜,它们是自然最为直接的体验者,寄身于各自的生态系统中顺安天命,不拘于生之渺小而滋漫怨懑和烦愁。在人事的利禄名分之中纠缠日久而抽身无门之际,了悟众生之实便为大道,升腾或潜隐,皆是天性之使然,天道既在,命数昭昭。这也正是花鸟画“寓兴”之法的灵妙之处——得之造化而物我两忘。善学之人,总在风过耳、花成泥中了却惆怅,通达透彻。
斌浩兄笔下的风荷、虬松、清竹、老梅等,兼收元、明诸家之法,既有白阳山人的“浅色淡墨之痕俱化矣”之品质,笔法疏朗清健、婉约文秀,又兼有青藤老人之开张跌宕、动中取静,散逸中不失章法。寥寥几笔,以书入画,得势而忘形,勾皴点染,貌合神聚,既得格物之理,兼容性灵之象,自具一种不欺世乖张的君子气度。在形象的塑造上选取物象的疏离形态,将干枯颓败的荷叶、孑然探春的梅枝、虬曲苍劲的古松、沼间萧瑟的芦苇等,以无不蕴涵着时空的渺茫与洪荒之感,缀以灵动之物,便有了空谷传音的通感,意象也随之幽深玄秘了,这正应合了从神思投射入现实之境中的神秘意味,脉脉的气韵也自其中得以体验。画家的创作实是为了舒心达意,其中需要起承转合的迂回和曲折才能成全主客的连环转化,完成“顾左右而言他”的机锋与顿悟,有一种“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的隐晦传译,也有了“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般的豁达与超脱。
“在艺术创作时有所谓的‘触景生情’,无不是艺术家通过对自然的倾心聆听与感悟,以自己独特的观察视角和生命体悟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艺术语言与图式,并最终准确地表达出自己的感觉和感受。艺术创作应对‘自然’始终保持感觉和感受上的‘新鲜度’,当我们一次次面对大自然的花鸟鱼虫、山川星辰,就会有不竭的艺术灵感滋养、生发我们的心灵。事实上,对于一个艺术家,感觉和感受是精神和心灵最重要、最本质的东西。一个艺术家是否心怀真诚,是否有着饱满的激情和不同常人的敏锐洞察力,在绘画创作的过程和最终呈现的作品中是显而易见的。“尊重心底的感动和自然与艺术的尊颜,绘画便可成为艺术家以生命祭祀艺术的行为。” 斌浩兄在《自然的诗意回响——漫谈自然与绘画创作的本源涵养》一文中阐述万物与个人创作的关系,这为我对他艺术风格的判断做了很好的注脚。他的作品属于那种“东方诗性视野中的自然主义风格”,重写生格物,追求形神兼备,神蕴形中,同时擅于提炼萃取,以简胜繁,点到为止,言简意赅地保留诗性的留白,从而完成了物象、意境的诗性转化。即是说,画的计白当黑处为诗性之所出,诗之不言地为物象之所住,相得益彰,浑然一体。
天赋异禀,人各有命,斌浩兄将届耳顺之年,万事已然通达,自在温恭的性格让他在西子湖畔过着清逸的日子。一手育人践师道之德,一手丹青写造化之神,既是修身养性也是沐化后生,温润的存在之道不啻于是一种更为高级的生活美感。
——孙晓枫
广东美术馆学术委员会委员
独立策展人、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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